第4章 .08

酥脆饼干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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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趁着没有进宫的这几天,太子派来的礼仪老师抓着赵佑媛做强化训练。而电影剧本,因为先写大纲,所以三天后就新鲜出炉。

    大荧幕的戏剧张力毕竟不是那么好把握的,所以她虽是科班出身,却也要谦虚向编剧组的前辈们学习。

    而她坚持一定要亲手写原稿,是出于两个原因。

    一是上辈子被那些雷剧的编剧坑怕了,怕给她捣鼓出什么手撕鬼子一类的神作。二是这边的编剧报酬比前世高多了,就算没有编剧执照,但是作为原作者,也会有不菲的酬劳——两个不同世界靠文字吃饭的人,版权保护完全是云泥之别。

    这样同时兼任主演和编剧的双重身份,制片方又看在了她的身份上提高了酬劳,她的总报酬税后可以拿到六百九十万左右。虽然总报酬还比不上男一号蓝明尉,但放在一个没有任何经历的演员编剧身上,已经慷慨得不像话了。

    所以剧组核算经费的人忍不住吐槽,北工传媒集团完全是在砸钱讨好她嘛。

    因为电影涉及皇室成员出演,题材也和皇室相关,所以影乐署和外宣署不敢擅专,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政治问题,导致他们被攻击弹劾,还是将剧本送给了东宫过目一遍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在另一个世界里,曾经有一部我的野蛮女友的电影红遍亚洲。那时赵佑媛还在上小学,觉得这么无聊的电影哪里好看了?

    尤其是男主车太贤还长得辣么……丑==

    可是,红,毕竟是有它的道理的。

    等念了大学,这部电影竟然是韩国唯二两部入选剧作教材的,也是教材里仅有的六部亚洲电影的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于是赵佑媛综合前世今生,发挥了专业素养,做出如下设定和情节:

    女主,从小父母双亡,只有一个邻居老奶奶照顾她,受尽欺负的她因为反抗,养成了野蛮的性格,其实她叛逆不羁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颗善良柔软的心灵……有次她无意中发现一直暗恋的校草和别人嘲笑她,伤心不已。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船迟又遇打头风,老奶奶生病了,她要打工为她治病,由于国家的十九年义务教育不允许退学,于是她就把嘲笑她欺负她的“准校花”当众殴打,希望学校借此将她开除……

    男主,某千年世家的公子,对家族中的一些观念产生质疑,困惑之下在金陵街头看尽人生百态,与女主在打工的地方相识。校花的野蛮和野蛮之下的温柔打动了世家少爷(此处省略一万字),经过一系列的心理斗争后决定放弃门第之别与她在一起。

    结果,女主的皇室血统被发现了,她的身世有了解答。而早逝的父母,在临终前曾经为她留下过一桩订婚的协议。于是,她是履行父母的承诺,还是选择自己的爱情?

    女主和炮灰男的订婚晚会上,男主也来参加了。他走进大厅,一段熟悉的钢琴声响起(为了西方国家的票房也是拼了)。那是女主和男主初遇时听的《萨兰之夜的玫瑰》,他们因此才得以相识。男主抱着一束玫瑰,向女主走去……

    .

    这个情节洗白洗得太丧心病狂,以至于当剧本送到赵宣面前时,他竟然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他好笑地把剧本扔回桌上:“这是宗姬的手笔?”

    两位官员已经无语过了,此刻回味过来,还觉得挺爽的:“是宗姬写的……唔,其实挺不错的。专业水准。该搞笑时搞笑,该感人时也不含糊。”

    该狗血的时候也是好大一盆,不,一缸狗血狂泼。

    赵宣的目光落在剧本的男女主角第一次会面上,男主,好死不死的,姓谢。这样大胆的影射,放到别的编剧身上,早被谢家收拾死了,也就只有皇室的编剧人敢如此豪迈。

    “就依她的想法去做吧。”太子了解赵佑媛是个什么人。在很多别人嫌麻烦会避缩的问题上,她会主动出击,消除隐患,举止看似荒诞却都是有合理的理由。

    摒去那串念珠带来的不快不谈,她值得他信任并照顾的。

    .

    也是出于这样的心情,得知姐姐在母亲面前为赵佑媛美言了几句,于是母亲打算见见她后,他回国后马上安排了日程,去坤宁宫向皇后请安。心里想着,万一赵佑媛不小心惹出什么麻烦,他也好帮她收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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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天后的中午,尚仪局的车子停在了赵佑媛家楼下。这片高档花园社区出入管理十分严格,平时外来车辆是一概严禁入内的——但是这在有着皇城区通行证的车子面前……好吧都是纸老虎啊!

    站在岗哨处行礼的保安在看清楚车牌后,感觉自己的眼睛被晃瞎了。

    尚仪局的车子有御字牌照,不必像宗人府的公务车那样堵在路上,一路畅行无阻,很快入宫,停在了坤宁宫的礼宾台上。

    在看到高高的台阶之后,赵佑媛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:

    ——等年满十八周岁可以提出议案时,她提的第一个议案就是,给皇宫包括国子监所有的宫殿都装!上!扶!手!电!梯!

    坤宁宫的秘书来接她先去候会厅坐着,端上来茶和水果糕点,动作非常麻溜,人也很殷勤:“殿下午休方起,正在盥洗,宗姬请先稍等片刻。”

    赵佑媛对那人笑笑,安静地坐着,不动声色打量周围环境。对于皇后为什么兴起要见她,她已经放弃猜测了——反正她没做过原则性的错事,这就够了。

    .

    皇后说三点见,还真是三点见,准时掐着点。

    她从坤宁宫的偏殿进来,穿着一件立体剪裁无袖的鞠衣形制长裙,她身后的侍者抱着一件质地轻薄的织纱罩衫,估计是有点热脱了外套。

    她个子很高,目测一米七五以上,宝蓝色鞠衣衬得皮肤很白,头发挽了个很漂亮的花髻,带了步摇和簪子两根首饰。明明非常简单清爽,但是只看一眼,赵佑媛就觉得她被优雅和高贵的气息震慑住了。

    有的人的气质是会给人造成很大压力的,偶然闯入这个环境的外人会被压得无所适从,情不自禁地弱势下来。

    赵佑媛觉得自己已经被她的气质入侵,她放下茶杯,稳稳地起身,回忆着尚仪局礼仪老师的教导,严谨地给皇后请安。

    好在礼仪老师真的是拼了,而她也很争气,把这个当成了一场表演和面试——躬身行礼时十分涵雅,挺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,于是这典雅的模样,一下子撞入了皇后眼里。

    她想,这孩子果然挺不错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原来长柔帝姬这几天,没有回宫外的公主府邸,而是在宫里住下了,陪着她暌违几年不见的母亲,也安抚着赵晗泽遇袭后宗室的紧张气氛。

    赵佑媛的事迹,皇后本来没怎么放心里去,就当皇室养了个富贵闲人,反正皇室有的是钱,多养一百个宗姬也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不过长柔帝姬对赵佑媛的印象还不错,她要拐来做她女权主义的代言人,发展新的血液,于是来给皇后请安时,就讲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,中心思想只有一个——我们族里新人小妹妹还是很聪明的!艺术造诣也不差!要范儿有范儿要气场有气场!

    不巧,朝鲜郡主李惠一般是在每周的月曜日(星期一)来请安。在讨宗主国欢心的水平上,朝鲜此国向来天赋异禀,专注此道三千年。李惠寄居中国留学,并不承担外交职责,却每周乖乖进宫请安,比很多内命妇都积极。

    长柔公主不在的这两年,她就陪皇后逗逗那条萨摩耶,汇报一下学业,讨论某个男明星,卖个萌。长柔公主回来后,她们的话题就被迫加了一个——皇室刚认的宗姬赵佑媛。

    李惠心里对这个人真是酸,也不是讨厌,就是想起来不舒服,觉得她分去了赵宣太多的注意力,毕竟太子从来没有为哪个人这样费心过。

    可是偏偏,在长柔公主笑嘻嘻说了赵佑媛一大堆好话后,皇后似是想起了什么,猛然问道:“诶,这孩子和李惠是同龄的吧,这么说,在国子监,也算是同班了?”

    国子监因为人口稀缺得可怜,一个年级加伴读才不到三十个人,当然编在一个班里。

    皇后笑问李惠道:“你和她同班,对她印象如何啊?处得可好?”

    一旁还有长柔帝姬,难道李惠能直接说赵佑媛的坏话吗!她只能心塞塞地道:“宗姬很好啊,就像帝姬姐姐所说,很聪明!很漂亮!有才华!我喜欢!”个鬼啊。

    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,就是你明明很酸一个人,却不得不在“心目中未来婆婆”的面前,说她的好话。

    皇后一听,连脾气向来耿直的朝鲜郡主都如此热忱地夸奖此人,足见赵佑媛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。于是,也起了见一见的心思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如今,在看到她一身橘粉色罩衫,活泼娇嫩又规规矩矩行礼的模样,皇后也生出了爱携小辈的心思。

    这一点不得不说,遗传的伟大就在于除爹妈的外貌性格以外,审美和口味这种东西也很容易遗传到。赵宣和长柔公主看着顺眼的人,他们的妈妈也不至于看着不爽。

    .

    赵佑媛安安静静地等着皇后的反应,不焦不躁,直到一双戴着镯子的玉臂伸过来,虚抬了抬她,然后拍了拍她的手。抬起头,就对上了崔皇后的眼睛。

    她的眼睛很美,有点丹凤,睁眼时很锐利,眨眼时却有点朦胧——赵宣和长柔公主都遗传了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好漂亮的孩子。”皇后看她矜持的神色,笑了一下,叫她去沙发上坐:“穿这么多,热不热?”

    礼仪老师为她选的是对襟罩衫真丝襦裙,坤宁宫就算开着空调,也难以无视自然规律,她的后背早湿透了。

    不过赵佑媛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更多的是因为紧张。她扯动了嘴角,摆出一个练了好多年的完美微笑:“见到殿下,有些兴奋,这些几乎都忘了。”

    皇后打量着她精致的眉眼,她是学艺术的,喜欢欣赏一切美的事物。年轻不懂事儿时,还曾经跟闺蜜(如今的谢夫人)说,要是将来生的孩子丑了,就塞回肚子里重新生。

    幸好长柔和赵宣一个比一个好看,才免了被蹂、躏的命运。

    如今她看着赵佑媛,自然也是很顺眼的,微笑道:“你的生日是哪一天?年纪小小的,也没有家人张罗,以后生日不妨就在宫里过。”

    赵佑媛刚要习惯性地回答,脑子里猛然绷起了一根弦。

    她对外,一直是宣称失忆了的!不然,没法解释她的身世和血统问题。

    皇后刚刚这句问话,看似随意,温情脉脉,其实是下了一个极为隐晦的套,因为人们在回答自己的生日时,往往是和回答姓名一样漫不经心、有强烈的惯性。

    她刚才要是不小心回答了,就代表着她有记忆,就会被拷问父母是谁。

    太惊险了!

    离开皇家疗养医院后,就没有人再问过她这个问题了,所以猛然被提起来,冷汗都差点流下。之前她曾经在对袁丽羽的“火烧校花”公关危机中,提到过家人,但那是危机公关,大家都以为她是张嘴乱忽悠的。

    .

    赵佑媛心里虚虚地擦了把冷汗,面上怅然一笑:“回禀殿下,说来真是无奈,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。听医院说,我今年十六岁了。”

    她指一指自己的头,这一笑有些恍惚,还有些苦涩,半点都不似作伪,崔皇后看了一眼,心里也有点惋惜这个孩子了,便就不再发问。